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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好事多磨/It's Strewn with Setbacks(8;ABO)

8.

 

同一时间早晨九点过五分,布鲁斯·韦恩携着室外的凉意回到湖边小屋,放下钥匙与厚重的外套,匆匆备好一杯浓缩咖啡,然后直奔蝙蝠洞。

迎接他的是这样一句话:

“带薪休假不是我会选用的借口,但想必你心里有自己的定夺,布鲁斯少爷。”

他的好管家身着连体工作服,正在操作电焊,讲出这话时连头也没抬,隔着护目镜睨他一眼,眼神示意把那杯贿赂意味浓厚的咖啡放到一边去。

这态度让布鲁斯眉毛挑高,把额头挤出几道纹路来,但他自知理亏,所以还是老实照办了,乖乖坐到旁边的监控台前,对着电脑开始查看这两天的待处理事项,一个字都没说,直到对方忙完。

然后管家走过来,把布鲁斯正要端起的咖啡杯接过去喝了一口,礼仪全抛,甚至连声谢谢也没说。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恕我多问一句,周末度过的如何?”

叹了一口气,布鲁斯无意识的噘着嘴,视线紧盯着屏幕,莫名感到耳根有些发烫。他该知道阿尔弗雷德不会真的放过他的。但在嘴上,他依然顽固的回答,“这里不是没有大宅的监控,阿福,你显然是知道的。”

“前提是我真的能看完,”阿尔弗雷德听起来被深深冒犯到了,但极其大度的不打算追究下去,他完全忽略对方那句抗议的‘嘿,那些监控器在那儿是有理由的,万一我需要帮助呢?’,转而选择追问:“所以,你与肯特先生现在的关系是?”

“明面上?记者与采访对象;晚上?合作伙伴,我猜。或者仅限于在好日子的时候。”他立刻回答,流畅的仿佛已经在脑内模拟过这段话数百次,连带最后那句刻薄的自嘲都显得极其真实。

这当然不是他的好管家想要听的答案,但阿尔弗雷德面对这种情况下称得上是经验丰富,所以他并未直接戳穿对方,而是选择抿一口咖啡,然后优雅的一斜头,说,“啊,所以这个周末度过的确实不错,看来在一个年迈又忠心耿耿的管家试图向他的雇主解释‘真实想法’的含义时,选择把他踢出大宅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恭喜,布鲁斯少爷,你至少理解了‘理智决策’的含义。”

一段话里连续打错三个单词,布鲁斯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键盘,从屏幕前猛地转过来,显然被气的不轻。他怒视过去,高声喊起来,“没人把你踢出大宅,阿尔弗雷德,是你自己不肯留下来的!而且连续五天——五天!我都在承认自己确实可能一时冲动了,但那不代表我真的做错了什么!”

事实上,如果布鲁斯没那么生气的话,他可能还会说更多。因为阿尔弗雷德当时表现的绝不止他自己所说的做了一堆词汇解释而已,他的好管家打从得知他主动提出要与超人度过发情期的消息之后起就没停下过,从湖边小屋的蝙蝠洞一路说回韦恩大宅的,然后再回到湖边小屋,后来,他甚至把战火上升到了每日三餐的准备上,说句实在话,那一周着实让布鲁斯苦不堪言。

他们为了这事儿争执了很久,阿尔弗雷德认为这个决策看似是基于理性做出的,但事实上既不理智也不明智,他暗示布鲁斯没有把超人的感受考虑入内,来自这位老绅士的原字原句,‘看在见鬼的上帝的份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蝙蝠侠的角度去看待生理本能’。

布鲁斯对此首先表示受到了严重的冒犯,然后顺带怀疑了养育陪伴他四十余年的管家究竟站在谁那边,最后拒绝承认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完全可以拒绝,阿福,但他没有。”他据理力争,“超人又不是活在上个世纪,而且我很确定他只是想要帮助一个在他看来有了麻烦的朋友。”

阿尔弗雷德立刻抓住了重点,于是问他:“那你们是朋友吗?”

这令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在他看来,显然是的。”

但阿尔弗雷德,噢,永远敏锐、永远都能一眼看穿他的阿尔弗雷德不肯罢休,非得继续追问下去。

“那你呢,布鲁斯少爷?”他问,显然也永远的一针见血,“或者,更好的问题:第一次——超人陷入困境的那一次,他也提议了自己可以找别人或是单纯的熬过去,但你为什么还是没有拒绝?”

这一次,布鲁斯在沉默之后依然沉默。

老管家在那以后就离开了,和他处于一种微妙的冷战状态,只在事关蝙蝠侠时会进行最低限度的交流,为了表达自己的立场,他甚至在离开前没有联系他们的日常用品供应商,布鲁斯还是在自己的发情期前一天才发现大宅里的食物储备不够的。

但无论阿尔弗雷德如何以各种方式质疑他的决策,布鲁斯仍然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一是出于要与养大自己的长辈谈及私生活的尴尬让他着实无法开口,其次,这其中也有他自己难以言喻的内心纠纷的成分作祟。

事关克拉克·肯特时,他永远都有一千万个难以言喻的理由。

而那绝不是他想要传达给阿尔弗雷德情绪,他的管家永远都在幕后守着他残破的身躯和更为残破的意志,满怀期待的等着他已经不再年轻的小少爷做出改变,或是有朝一日能过上常人的生活,即便随着年月的过去,这种慈爱的希望已经变化为苦涩的自嘲和对现实的反讽,而从这个角度去看,哥谭着实待韦恩一家不薄。

但也正是因此,布鲁斯不打算把这次的问题再一如既往的交付给阿尔弗雷德,他不想要他的好管家去生出某种不切实际的期待,更不需要自己仅剩的家人去承担不应属于他的困恼,毕竟,哪怕是无所不能的一便士先生也有能力范围之外的事。

 

所以,那是他们在那周里最后一次提及这个话题,但显然阿尔弗雷德要么是对他的挣扎一无所知,要么就是存心在给他找不痛快,此时此刻他依然不打算放过布鲁斯。

恐怕这世上除了这位老管家以外,还没几个人见过这样勃然大怒、并且是真的单纯只是发怒的布鲁斯·韦恩。而且他还能够做到气定神闲、一点不受影响,轻轻松松就把话题又牵回到他想要的地方上。

“你是指,你认为一周前那个要与超人度过发情期的判断并没有错?”

“对,而且我现在也这么认为!”韦恩家主显然怒火中烧,把两只手甩上半空,全然忘记自己年龄应有的沉稳。不得不说,阿尔弗雷德通常都会对他产生这种效果。

“那么,你们这两天里也并没有产生分歧,或是任何意义上的暴力行为。”管家暗示性的继续下去,挑起了一根怀疑的眉毛。

而布鲁斯要么是已经气到快要发疯,要么是开始自暴自弃,他两臂环胸,冷笑起来,“是啊,而且你猜怎么着,我们在床上还很合拍,说不定下次发情期我还会找他。”

“噢,我毫不怀疑。”说完这句,阿尔弗雷德咯哒一声重重合上牙齿。

接着,他一步靠近,把火气冲天的韦恩少爷推着转椅后背从屏幕前挪走,然后快速操纵键盘,从角落调出一个回溯到两小时前的无声录像片段,再把趁着这几秒又拿走了咖啡杯的布鲁斯转回来,示意他自己去看。

那是俯视视角的韦恩大宅主卧,聚焦中心避开了大半个床头,体贴的只对准房间后半部分。

在镜头里的是他们争论的对象,超人,克拉克·肯特先生,他正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沿,从姿势上看似乎是在阅读手里的一份报告,来来回回,他看了起码有三遍,后来甚至还拿出了手机,似乎在确认什么。接近五分钟之后,他把手机放了回去,重新拿起了报告。

下一分钟,两道红光从超人眼中射出,那叠纸瞬间化作灰烬。

以肉眼和摄像无法捕捉的速度,他收拾好了所有东西,甚至连衬衫纽扣都没扣对,就从阳台离开了,直冲上天时的劲风把窗帘呼啸卷起,带出窗外。

尽管看不到表情,但这一连串的行为里透露出的情绪是毫无疑问的愤怒。

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视屏开始再度重放,蝙蝠洞里一时间安静的只能听到水声。

“现在,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往下一斜,“既然你们这个周末度过的如此愉快,介意解释一下为什么肯特先生会在今天早上像被碾了尾巴的猫似的冲出阳台?”

在忽然间面无表情的韦恩家主能够答复前,他补充道,“还有,拜托,请别告诉我他用热视线销毁的是又一封保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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